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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学方舟

酒之乐

发布时间:2015-11-24 19:02:57   来源:    浏览:

作者   苏胜美

从去年开始,我迷上了酿葡萄酒。已经是9月21日,不是酿酒的最佳季节了,但是心走到酒上,酒劲上来的我,下了班,动员全家去南街买玻璃缸,西街买葡萄,超市里买白糖,连夜择净,洗好,晾干,第二天下到缸里,密闭,盖好,静待发酵。

今年,我如法炮制,又酿了两缸葡萄酒。

酿酒,其乐无穷。酒下到缸里,迫不及待的我第二天就掀开“盖头”来,跪趴在缸旁边,静静地看啊,看啊,分离了,一指厚的绿色液体从压碎的葡萄皮里析出,静静地沉在缸底。再过几天,淡红的液体不断从葡萄渣里析出,沉淀得越来越多。十天半月之后,桃红色的葡萄汁基本析出完毕,静静地躺在缸里,托浮着厚厚的葡萄渣。小小的气泡细如丝线,不停地从底部上溢,就像有鱼儿在水中潜游吐气。温度够高的时候,在缸的盖子周遭能嗅到丝丝缕缕的酒香气。深吸一口,沁人心脾。啊,颜色挺好,由桃红变成紫红,不知味道怎样?絮叨得多了,谁还接自己的话茬呢?与其说和家人交流,不如说和自己沟通。不过,自得其乐也是一种乐趣。

饮酒,其乐亦无穷。斟一盅引人遐思的葡萄酒,擎在眼前端详着,靠近鼻翼轻嗅着,吟着“葡萄美酒夜光杯”的古句,遐想着古人征战之前,畅饮过“葡萄美酒”之后是否就死而无憾了呢? 也许是吧,否则怎么会有“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”的豪迈诗句呢?呷一口,香甜,甘冽,清爽,醇厚,回味无穷。她,不像白酒,无色但是辣烈,辣烈的白酒,只合武松李逵那样的黑脸长髯大汉,肩扛哨棒手执板斧高声吆喝着“拿酒来”,论碗喝;也不像啤酒,绵软无味,索然无味的啤酒,只合下了晌出了大汗的村夫民工在树凉下街角旁,蹲着,论瓶喝。红酒,是金贵的,只合林黛玉薛宝钗那样的玉人,慢条斯理地斟在名贵的酒皿里,芊芊玉手优雅地晃几下,樱桃小嘴抿一口,一小点一小点地品,边品边谈诗论画,口吐莲花。

分享,也是种快乐。我酿酒实际上不常饮酒。但是我父亲“性嗜酒”。我酿的酒一大部分送给父亲喝。父亲是个粗人,辛苦劳作了一辈子,喜欢晚饭后睡觉前喝两口小酒解解乏。我怕父亲不屑于这娇羞的红酒,谁知没几天,我捎回的一大可乐瓶的葡萄酒,就不知什么时候倒光光的啦。今年,父亲问我酿了多少葡萄,我不小心把“一百多元钱”错说成“一百多斤”,从来不张嘴要东西的父亲闻听,笑着问:“你咋才给我弄这一点?”我说,还要分享给哥哥,哥哥说,我喝白搭了,给咱爹吧。我一听乐了,我自酿的葡萄酒成了稀罕物,这是多么得意的事情啊。       

  与酒友交流酿酒之道,也是乐不可支。有时在水果市场碰见买葡萄的,聊几句“赤峰”葡萄好还是民权葡萄优良,有时在土产店碰见买酒缸的,问几句打眼的缸是否跑气还是安了塑料管子会不会坏味,有时在路上邂逅拎酒的,搭讪几句“酒的颜色不错啊”,对方绝不会不予理睬,而是兴高采烈地回敬“这是用上等的夜来香酿了个把月才成的”。

酒,让我成长,使我快乐,单调的生活因它而多了几分情趣,真有一点 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的意思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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